三(6)肖宇赏
“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一层一层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波纹如同我那自卫线淌向四周。很迷茫亦很悲哀。
我在这个人间游存了十余年竟不知该如何与人近处。偶有一个人靠近到一定程度,我总会演绎出一个掺杂糅合了漠然、孤傲、抑郁、多疑等等劣迹的不尽相同的我。然后去伤害。伤害他人,伤害自己,直至彼此退后到无法伤及的距离。
此时,我便又回归了,依旧笑脸相迎每一个与我生活有关抑或是无关的人。
这样的我,注定无法栖身于朋友之中吧。
于是,常常可以从镜中窥得一个眼中紧含黄豆粒的女孩在低头轻轻又悄悄地叹息后落寞地转身。
清晨六点十五分,教室走廊上,我清楚地听到寒风在呜咽。抬头望向天空,依然是夜。那颜色深沉得让人深信不会再有天亮。
尽管如此,人们依旧在忙碌,无暇顾及。只有我这个闲人痴痴地看着对街套房里泻出的昏黄又刺眼的灯光。不经意间,竟成了那呜咽的寒风的拍挡,与它演起了双簧。泪不多,恰好两行,刚够溢出眼眶。
这样的我,注定不能再放开自我了吧?
于是,有一个女孩常常对自己说:我的那些坚强,不要再给任何人看见。那些事,更与何人说?串泪作坠,沉至心潭独自品吧。
一个人在家的好多假期,甚觉电视太吵。便花上一小时买菜,两小时做饭,一小时吃饭,再一小时收拾。与寂寞碰杯,我输得心无完片。
为篡改这长久的失败记忆,又陷入另一泥泽:只要稍有时间,便对着用空气虚拟的人物吵架,煞有介事。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被设定的对象。每一个情景都很灰色、暴力。每一句我的台词都尽善尽美。每一次都伤痕累累、泪如雨下,而我却是最终的“赢家”。只因为,不欢而散,两个人。
于是,总有一个女孩在用原本极深情、至柔美的眼泪在排解自己的孤独与无聊。
从前,我对你说,如果给不了我新天地,就请保持缄默。现在,我对我这世界也已无能为力。所以,同你一道,保持缄默。
我的心有一道墙,可是我还记得,留了一扇窗,只是暂时丢了它的坐标。
我的眼有一个孔,可是我还记得,装了一个闸,只是暂时忘了它的方位。
这是春天的夜,却也黑得忘我。
这是青春的伤,却也值得纪念。
(指导教师 丁媛媛)
心埋
高二(12)王束欣
心埋了好久,在诀别之后。后来感叹:“夏天,真是所有故事的开头。”如事而非,一段一段,一章一章,缠绵悠长,怅然成伤。
似乎停了好久,都忘了季候是没了疼痛的味道,却多了情绪的侵袭,我不是坚强的孩子,自然是难过了好久好久。在你之前,我就说了无数个故事。别人的、自己的、听的......说的自己都累了,倦了。和你以后,我只选择沉默,所有的故事我都埋葬在记忆里,随着雨凭借时间固有的推移和风强大的转移力淡然远去。好在,曾经的我就读懂过一个道理:痛苦就像黄连,只有整个吞去,不去分解,没人去问,没人去提,看不见了,摸不着了,才会好受。所以,这样的我终究选择了保护自己。夜凉了,我蹲下身来,想抱抱自己,可是那些愁绪还是湿了脸颊,湿了枕头,湿了所有逝去的章节。
我曾发呆,也也曾伤怀,也曾哭泣......那些眼泪是多么不值得啊。可是就是很奇怪,明明知道是不值得的事情,还是重复地去做了,一次一次又再一次。后来也释怀,不是因为我有多伟大,多看得开,而是,我明白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在生活面前,你的痛苦遗存得只剩期待,那些渺茫到又流星一坠的希望如撼树的蚍蜉,胳膊拧大腿,非死即伤。这个道理我懂啊,所以笑了,那抹存在嘴角的弧度也是释怀。你说,对吗?
墙角的玫瑰在忽视的呼吸里羞答答地开满了整个城市的角落,彳亍的行人匆匆忙忙,灰色的天提醒了第一场雨季的降临。伫立在那次交会的街头,一步一步找着我们留下的痕迹,假装争辩着述说:“这个是我,那个是你,也说要在一起...”傻傻的凝望,猛然回觉,我们都无法回到原点。你,早就不是从前的你;伤,也不是从前的伤。
挣扎好了,睡醒了,睁开眼眸,摊开手掌,接受夕阳最后的炙热,指缝间穿梭的温度,竟已悲凉。可太阳还没落呢。转身之际,花落一席。而你,可曾怜惜?
故事的结题,你说对不起,我也摇头。他们说,我们之间,要么陌路,要么相爱。接不上那句 没关系 。若是缘浅,何求情深?将是忘记,何必提起。“对不起”少了意义,又怎说“没关系”。曾经告别的容颜,曾经幼稚的对白,曾经起伏的感伤,都在抬头间被上帝柔软地原谅,默默相对的我们布局着最后的离殇。
心会埋也会打开,打开了又会因为谁而埋。一切的一切,都也成过眼浮云,而孤心自傲的我们,又何必孤单?
(指导教师 董云飞)